真的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吗。

        林书音攥着玻璃碎片手背在后，开放式厨房里，程明生将一杯咖啡放在瓷桌上往前推了推，“手磨咖啡，刚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文柏眉一挑，张全案已经结了，判十五年有期徒刑，一个绿林社的小喽啰，见杨科见这个人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，后驶来一辆货车，专属于大型货车的排气声听得人心惊，林书音驻足不前，紧靠人行，破旧庞大的货车肩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程先生，海港线那边有动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刺骨的冷风在耳边呼啸，泪痕凝结，刮得脸生疼，林书音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喊，“宋文柏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对于奚落，邓家超难得沉默，自知没有转圜的余地，宋文柏不再废话，转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于他而言，比起卧底的命，所谓警署的声誉轻到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    室装修是她从未见过的，应该是新购的公寓，林书音四打量一番，暗自算着有几分把握能离开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绿林社能在安城安然无恙那么多年，我想阿音也能猜到，是吴四海买通警署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宋sir，杨科长去监狱见了张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不是相撞，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凌，庞大的货车数次撞向黑车，将其推向路边压在墙上，在一次次撞击后，黑车被压扁成薄薄的铁片。

        是U盘，目前技术突破，U盘容量达1G，可日常来说也够用了，而这里有三个。

        冬天深夜，街上无人，偶尔几辆车驶过，路灯打着双闪的黑车异常醒目，林书音左右巡视，几乎捺不住心底的激动，脚步不由地加快。

        电话挂断，宋文柏手臂搭在窗沿上，烟又回去，反复几次，略显急躁，正等着时，电话又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荒废的红楼墙褪，艳红变为破败的灰，红楼对面，一辆打着双闪的车停在路旁。

        直至看到鲜红的从瘪的金属块里汩汩，林书音跌坐在地上，呼几乎停滞。

        红楼非楼，而是安城曾经存在过的一个非法制代孕的地工厂，七年前他未建立中心区，还是刑侦科一员时曾参与“红楼”行动，然而没过不久，李斌便事亡，接着由他一手揽过卧底对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音，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红楼”行动便是他对接卧底前在刑侦科最后一个任务，清楚这件事的，除了杨科，只剩一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知了，继续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二楼除了卧室，还有一个大衣帽间，里面是空的，但看设计和规格显然是女士专用，林书音抿着唇，原来他之前说的“换个地方”是这个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她本没心在这里浪费时间。

        「红楼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林书音一言不发，抬步走房门，她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宋文柏冷笑几声，“警署真是活该受人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仅有吴四海行贿的证据，还包括黎尧收买的官员，名单和证据一应俱全，他还真是考虑周全。林书音毫不客气收了U盘，是真是假，让宋文柏一验便知。

没有分级理，而是一刀切地将绿林社的在逃人员全纳名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亲自参与设计，还喜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绝望的呐喊自远而近，渐渐淹没在货车震耳聋的轰鸣声中，林书音不住哭喊，拼命跑向奔跑，只是瞬间，轰的一声巨响，两辆车相撞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必须在警署之前找到林书音，行卧底对接人员洗白，宋文柏疾步楼，侧坐车里，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，是公用电话，宋文柏面平静，翻转手机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次，她逃离的代价又是什么呢。

        林书音松了气，却见一秒，原本笨重的货车猛地加快速度，以极快的车速直直冲向前方黑车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还有太多想留住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破碎的金属和玻璃碎片接连迸溅在空中，奔跑的人缓缓停了来，一摇一晃地缓步走近。

        边听着电话，宋文柏数次望向后视镜，随时注意车后动静，给他发消息的人，会是她吗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在安城，无论是袁启峰还是刘永志，都不是少数，警署里这样的蠹虫随可见。程明生U盘，“这些是交易对象和明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不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察觉程明生无意阻拦，林书音也不回地走向门，却在即将踏的时稍有停顿，二十五天前，她执意离开别墅的代价是睁睁看着张怡丧命无力挽回。

        脚底生寒，竟移动不了半分，林书音呆愣片刻，黑压压的绪在里炸开，林书音一，踉跄地跑半步。

        吴四海死后，黎尧继任，作为前任会长的养，袁启峰并未设防，默示利益交换，只是黎尧要扶持自己人，袁启峰理所当然成了弃。

        看来她是不愿意喝咖啡了，程明生走厨房，打开客厅屉，三个小件放在桌上，林书音警惕地退后一步。

        醇厚咖啡香气扑面而来，程明生有条不紊地冲泡咖啡，二楼卧室传来动静，乔四瞥了一心了然，自觉退离。